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厭女? 時尚攝影師 蓋•伯丁(Guy Bourdin)的爭議


(在這張Guy Bourdin與他的工作桌 照片中,可以看到許多和他攝影風格有關的小細節)

蓋•伯丁(Guy Bourdin)被譽為二十世紀著名時尚攝影師,其作品高度風格主義,常被拿來與漢姆特‧紐頓(Helmut Newton)相比,兩者皆為當時時尚攝影界當紅炸子雞。他的照片有別於以往黑白基調,以鮮明艷麗的色彩為主,劇場式、不均衡、且刻意切割人體的構圖,衝擊一九七零年代的時尚攝影界。

其尖銳、激進的風格有別於以往時尚攝影的傳統,常挑戰為社會所禁忌的情慾關係,如: 女同性戀情慾、施虐與被虐、戀童癖傾向,照片具有敘事性,尤其帶有性、犯罪、死亡之意,並將時尚與死亡、暴力結合,改變人們對時尚物件既往的認知與期待。另外,蓋•伯丁曾於曼•雷(Man Ray)門下學習,擔任其學徒,因此照片亦充滿超現實主義的詭異、神秘、異常(uncanny)感。

時尚模特兒在蓋•伯丁的照片中常被認為是破碎的、被切割的、被客體化的,這使其時尚攝影作品受女權主義者批評為極度拜物主義、厭女的,因而在1980年代後,他作品便因政治不正確等等因素,漸漸退燒。然而細究蓋•伯丁的時尚攝影照片,觀者可以發現其對女性身體的呈現其實是十分複雜、多樣,甚至曖昧的。在有些攝影作品中,可以看見具有能動性、威脅性的女性,她們有的戴著防毒面具,有的以挑釁姿態站坐,有的甚至是以高跟鞋試圖踩住男人拿槍的手,彷彿她們此時不再是純粹被物化的客體,她們也會反抗觀者對其凝視。

另一部分更多的是蓋•伯丁攝影作品中流動的女性情慾,其攝影作品中充滿對女性互動的描繪,這些互動十分多樣,有時傳達隱含的女性情慾、有時傳達女性間的親密、信任感,她們經常是處於同一空間,親密地看著彼此的身體,這些照片開放女性觀者對畫面中的女性進行認同或慾望,召喚潛在的女同性戀觀眾,有些作品甚至更進一步以角色扮演、扮裝的遊戲方式打扮自己,運用男性所熟知的拜物物件作為扮裝遊戲道具,有如女性能夠藉由主動、自覺的穿脫,重新掌握被觀看的意願與權力。

因此,蓋•伯丁真的是個十分厭女的時尚攝影師嗎? 也許在觀看蓋•伯丁的時尚攝影照片時,觀者能夠進一步去思考其照片中女性間的互動、女體如何與觀者互動,便會發覺蓋•伯丁的攝影作品中隱含著十分複雜曖昧的情慾與觀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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